留金歲月(十)「舊地重遊」:

 

校園一景(交誼廳)   

圖片說明(士校-勇士俱樂部)

 

「行政士官長訓練班」是陸軍士官體制中最高階的進修課程,而在砲科士官的體制裡,還有著另一項高階的進修課程「射擊士官長訓練班」。行政士官長訓練班的受訓時間為六週,受訓的地點在士校,而射擊士官長訓練班的受訓時間為十二週,受訓的地點則在砲校,二個訓練班的受訓資格,均須以在原單位中佔有該職缺的「上士」為主。雖然我在連上所佔的雖是射擊士官長的缺,不過以我的資歷、階級,似乎都不太符合受訓的資格,況且我所受訓的課程還是行政士官長訓練班,不過凡事總有例外的。

 

在軍中例外的原因不外乎;能力好、關係好、運氣好,而我除了這三項外,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,比較「賤」(至少在當時『短腿龍』是這麼說的)。而我之所以選擇受訓週數比較短的行政士官長訓練班,其實原因也蠻賤的,因為它開訓的日期比較早,再者士校離家也比較近,尤其是從砲科改掛「龜科」(「行政」兵科的暱稱,其圖騰為一頂皇冠上交叉著一支筆及一把刀)後,在成為後備軍人時的點、教召也會比較少。

 

返金後不到一個月的我,又回到了台灣,分科後才二年多的我,又回到了士校,依舊是一身便裝的我,行囊裡不再僅有二支筆,皮夾中不再僅存二千元,除了整個背包滿滿的軍服外,還有遺留在校園中那七百多個日子的「狂」。依循著四年多前曾經踏足過的痕跡,相似的場景,迥異的心情,與截然不同的身份,對連「投票權」都尚未到手的我來說,實在難脫那「為賦新詞強說愁」的嫌。

 

胸前與我有著相似的三角印記,是一同搭機返台的金西師學長,繡著菱形圖騰的,是「馬防部」(馬祖防衛司令部)的學長,與他們同樣自基隆登港的,還有駐紮在烏坵的「反共救國軍」(指揮部位於東引,簡稱「救指部」),代表他們的則是一祇正方的矩形,最顯眼的莫過於那張著雙翅的傘徽,是專屬於「空降特戰司令部」的榮耀。我們這一梯次受訓的學員約莫有三十多人,雖然有著不同的單位、不同的兵科、不同的軍旅體驗,但卻相同的至少在這座校園裡,蹉跎過二年的青春年少。

 

學校將我們安排在「第二營第十連」(這是我在士校的第三個編制),十連的營舍就在校本部前的大校場旁,有著獨立的寢室與教室,學校如此安排的用意,或許是為了便於掌握我們這群嚴重污染的「校友」,又或許是不願見單純的學生,在我們這群學長的傳承下,一個個提早的解甲歸田。行政士官長訓練班的課程,幾乎都是動筆的文書作業,每天面對的是各式的簿冊和表格,還得模擬謄寫半文言文的公文書,對於早已投筆從戎的學員們而言,無疑是一場場與周公的殊死對決。

 

受訓初期的我們,抱著曾有的遺憾與報復的心態,在睽違了多年的校園中,做著學生時代想也不敢想的事,或者在司令台前對著勵士樓(校本部)叫囂,或者聚集在小吃部裡把酒言歡,尤其是每位受訓的學員,或多或少都可以尋著失聯許久的同學,所以同學會是三天兩頭的開,而我卻是唯一的例外,例外的不僅是形單影隻的孤寂,還有著衣領上的階級,學員們雖沒有忙不完的公差,卻也免不了偶爾的勤務,不論所需的人數多寡,我是不二的保障名額,或許這也算是另類的「少年得志」。

 

夜!中壢的夜、士校的夜、似曾相識的夜,曾有的歡笑、曾有的悲憤、曾有的青春輓歌,浮現在這萬籟俱寂的夜,浮現在這舊地重遊的夜,浮現在這六週行政士官長訓練班的夜。

 

金門(寨子山6)   

圖片說明(金門-除夕)

 

金門(寨子山1)   

圖片說明(金門-寨子山連部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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